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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不可以寫,一直懸念,怎麼不寫首愈...

 

寫過首愈。

寫了很多很多首愈。

首愈,始終是一個溫柔的映照。

 

弟弟問,林首愈,妳同學嗎?高考榜首耶!

就是她。我一點兒也不意外。

 

高中三年,首愈是我的恆星。

陪著我笑,陪著我哭,聽任我胡言亂語。

首愈寵我。或許,她也不能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

當時,我不明白她,待我有多好。

我在自己的毛玻璃裡,拚命嘶吼。

她在另一頭。

 

首愈一句一句慢慢教我唱梅雪爭春

南方新年裡有一天下大雪

我到靈峰去探春梅的消息

殘落的梅萼瓣瓣在雪裡醃

我笑說這顏色還欠三分艷

命運說你趕花朝節前回京

我替你備下真鮮艷的春景

白的還是那冷翩翩的飛雪

但梅花是十三齡童的熱血

 

我說,這支歌,就是我媽媽跟我,雪跟梅。

她微笑,點點頭。

我說,徐志摩根本一點也不浪漫!

她點點頭,微笑。

 

燕子也是,首愈找來詞譜。

一句一句唱出來,讓我慢慢跟唱,慢慢學唱。

記憶中的曲調,都是首愈的歌聲...遊子,送別,露沙蘭。

 

木真只要一聽到梅雪爭春的前奏,就把整包衛生紙遞過來。

木真知道媽媽一定會哭。

木真從小到大聽這些歌。

 

我懂得如何全力驅逐惡待我的人。

我不懂怎麼用心擁抱善待我的人。

我的淚水,一直一直流...

 

首愈聽過一次的旋律,她就能彈奏。

 

首愈好高興,她跟我說,逢人就說我得獎文字裡的「愈」就是她!

我說不出口,親愛的愈,妳遠比那幾段單薄文字的描述,多得太多太多了...

我不知道我的文字能有什麼用。

至少取悅了妳,我好高興。

 

我似乎很容易就能夠讓妳開心...

一個句子一個句子寫下來,給妳用在畢業紀念冊。

妳好喜歡聽我罵人,妳說,字字見血。

若是一天,罵的是妳呢...

 

我記得,妳整個身驅,籠著兩條纖纖長腿。

膝蓋頭,瑩瑩亮亮的,妳的下巴正扣在那上頭。

那是午夜,寧波西街,一點點矇矓鬼意。

我說學法律,只是充作體制的打手。

妳說妳的興趣在於法制,法的歷史。

妳垂著頭臉,我看不到妳的神情。

我一直覺得奇怪,妳的兩條腿,怎麼那麼長...

我想把妳的臉,掀起來。

我想看看妳。

好好看看妳。

 

那時妳暢笑,張雋梅沒去讀法政,跌破了眾人的眼鏡。

天哪「中文」,這麼溫吞,完全不像張雋梅。

就像妳的傳承,非法律不讀。

 

就像燕子這支歌,首愈,是的,妳是我的姑娘...

 

燕子啊

聽我唱個我心愛的燕子歌

親愛的,聽我對妳說一說燕子啊

燕子啊

妳的性情愉快親切又活潑

妳的微笑好像星星在閃爍

啊~~~

眉毛彎彎眼睛亮

脖子勻勻頭髮長

是我的姑娘燕子啊

燕子啊

不要忘了妳的諾言變了心

我是妳的

妳是我的

燕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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