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

「西裝控、BL、還有上課筆記不知道都謄了多少次，媽媽，我覺得我實在很完美傾向啊！」

「但妳本來想說的是妳身上『壓抑』的傾向不是嗎？」
原本妳是想叫我寫妳的壓抑，想看看我對妳這個部分的看法。

想起那天從敦煌上久大找妳時，妳手裡正拿著兩個資料夾和一本行事曆，比較漂亮那個資料夾貴點，行事曆彩頁色澤輕柔頁間插圖滿富童趣，我一邊翻一邊驚歎。「會不會太貴？」妳略略不安。「不要考慮價錢也不用問我，妳喜歡而且妳會用那就買。」

回家以後拆掉塑膠封套，妳輕輕撫摸資料夾無限愛憐然後說：「真的好漂亮啊！」我忍不住笑，我笑妳就是這麼輕易被幻覺動員。

「幻覺？怎麼會是幻覺？」

當然是幻覺。我們讚歎的夕陽美景或是雲層繾綣，祇是落在我們眼裡的日光跟水氣狀態的視覺組合，就像買回來的漂亮資料夾，線條優美層次感豐富，換了製版師傅，便要著眼在套色次序構成的過程。

就像妳心儀的地理老師林揚禮拜一到課模樣實在太邋遢了！

妳就忍不住吱吱叫：「就算實力最重要，不要太注重外在，但至少衣褲配色還有上衣好好紮進長褲裡有很麻煩嗎！外表如果佔二十分，林揚他一分都拿不到！」我聽了哈哈大笑，問妳那我也很邋遢耶，怎麼妳都能忍受呢？

妳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大概我已經都接受了吧。」
才怪。明明當晚妳一跨上機車後座就掏開我雨衣後領檢查裡面到底有沒有穿衣服然後一直哇哇亂叫。

「不太一樣耶！我覺得我們有『生活』在一起，所以都會比較容易『接受』吧。」

妳說得真好！